元瑾之不信,“真没事?”
元夫人想了一下说:“他想叫你这周末过来吃饭。如果你工作忙,就算了,以后再吃吧。”
元瑾之神色微微一顿。
爷爷从来不会叫她回家吃饭,都是直接说有事来一趟。
也不会说如果你工作忙,就以后再吃,而是必须得来,工作忙就推了工作,他的事最重要。
忽然意识到什么,元瑾之心里咯噔一下,急忙问:“我爷爷是不是病了?”
元夫人保持冷静说:“没有,他刚查过体,身体很健康。”
“我现在京都,我马上去你们家。”
眼瞅着就要瞒不住了,元夫人只得说:“你爷爷和我马上要出去短途旅游几天,你别来了。”
见她一味回避,元瑾之越发起疑。
怕她再问,元夫人道:“我上楼收拾一下东西,先挂了。”
她匆忙挂断电话,对沈天予说:“那丫头很聪明,瞒不住的,也瞒不了太久。”
沈天予没接话,俊秀的眸子幽凉如海。
幼时太过思念母亲,念及生怨,他曾暗暗怨过她。
怨她为了爱情,为了嫁给父亲,强行找人给父亲改命,害他生下来就见不到妈妈,饱受母子分离之苦。
如今自己亲身经历,他才理解母亲当年的煎熬。
“煎熬”这两个字,是把心放在油锅里煎。
他现在即是。
等元伯君从手术室转移到重症病房时,元瑾之急匆匆地找来了,多花了点功夫。
看到沈天予也在,她瞬间明白了些什么。
她克制着情绪说:“谢谢你。”
沈天予盯着她白色毛衣高领下隐约可见的吻痕,道:“不会偏瘫,但是要受一些皮肉之苦。我尽力了,抱歉。”
“已经很好了,谢谢你,救了我和我家人那么多次。”
沈天予在心里说,应该的。
视线缓缓移到别处。
人生若只如初见。
他想起四年前,初见她,她奉元伯君之命来接近他。
他闭门不见,却透过窗户远远望着她。
那年她十八岁,青嫩水灵,乌发雪肤,背影纤秀,一眼望去,人生如织。
应该在那时停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