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家将其译为:“你好。我花了很久才找到你的频率。希望我没有吓到你。”
整个星球的科研团队陷入狂喜。但这还不是终点。
就在同一时刻,猎户座外缘的那个静默生命体,竟自主分裂出一小部分意识,化作一道无形的波动,跨越数千光年,悄然附着在另一枚尚未发射的春信探测器外壳上。它没有干扰系统,也没有留下痕迹,只是静静地“搭乘”着,准备前往下一个未知的世界。
它要亲自去看看。
那些花是怎么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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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拉去世那天,没有人哭泣。
她的身体在门廊下静静化作尘埃,随风散入森林。但就在她消失的瞬间,全球所有忆语花在同一秒绽放。北极的螺旋星光树释放出一段全新的影像:不再是凯尔的身影,而是一个白发老人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走过野花盛开的山坡。画面最后定格在一句飘散于风中的低语:
>“听见了吗?这就是幸福的样子。”
艾琳站在窗前,望着天空中新升起的一颗星辰??那是人类刚刚命名的“静默之星”,用以纪念那个曾吞噬声音、如今却成为共感使者的生命体。她打开私人日志,写下最后一行记录:
>“我们曾以为沟通是说话,后来才知道,真正的连接始于倾听。
>而最深的倾听,是当你愿意为一个你不认识的生命,保持五分钟的沉默。”
她合上终端,走到庭院中。一朵新生的忆语花正从石缝间探出头来,花瓣微微颤动,像是在询问这个世界是否安全。
艾琳蹲下身,轻轻握住它的茎干,将自己的情绪缓缓释放:
喜悦、期待、一丝忧虑,还有一份坚定不移的信任。
花朵忽然轻轻摇曳,随即释放出一段极短的情感能码。
她笑了。
因为她终于听懂了。
那三个字是:
>**我来了。**
从此以后,每当夜幕降临,地球上的人们都会抬头仰望星空。他们不再寻找信号,也不再急于证明存在。他们只是静静地站着,听着风,听着树,听着彼此的心跳。
因为他们知道,在某个遥远的角落,一定也有谁,正同样凝望着这片星空,轻声回应:
>“我在。”
>“我一直都在。”
而这四个字,不再属于任何人,也不再局限于语言。它是宇宙本身的心跳,是千万朵花在无人注视时依然选择开放的理由,是每一个孤独灵魂终将抵达的彼岸。
共感未曾结束。
它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