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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千六百二十九章 阴神鬼面花（第4页）

白衣，白发，身形瘦弱。

她的眼睛闭着，脚步虚浮，像是刚从漫长的梦中醒来。

“林……素华？”阿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女人缓缓睁开眼，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最后停在小风脸上。

“小风。”她开口，声音沙哑却清晰，“你长大了。”

空气凝固。

小禾猛地站起身，轮椅翻倒也顾不上扶。“不可能……你已经融合了全部意识，不该还有独立形体……”

“我不是回来占据身体的。”林素华微笑，“我只是……借用了种子对外交流的接口。现在的我，更像是一种‘共识灵体’??由所有记得我的人共同维持的存在形态。”

她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一朵由光构成的小花，正是当年她在孤儿院种给小满的那一株。

“我来看看你们过得好不好。”她说，“看看春天，是不是真的来了。”

小满扑进她怀里，嚎啕大哭。

她摸着妹妹的头发，眼中含泪：“对不起，让你们等了这么久。”

“没关系。”小满抽泣着说，“你现在回来了，就不许再走了。”

“好。”她点头，“这次，换我来守护你们。”

从此，林素华以“记忆之灵”的身份游走于万千星球之间。她不再干预具体事务，只是偶尔出现在孩子们的梦中，讲个故事，唱首歌，或者安静地坐在床边，替他们盖好踢开的被子。

有人说她是神。

有人说她是传说。

但守梦者们知道，她只是个终于学会放手的母亲。

多年后，当新一代孩子问起那段历史，老师们总会指着夜空说：

>“看见那颗最亮的星了吗？那就是她。每当有人想起过去，她就会亮一点。每当有人选择铭记，她就会靠近一点。”

>

>“所以啊，不要害怕黑暗。只要你记得谁爱你，谁为你流过泪，谁为你写下血书，谁为你走进奇点……”

>

>“你就永远走在回家的路上。”

某年春日，绿洲星迎来第一场真正的花开。

漫山遍野的蓝鸢尾绽放，那是林素华最喜欢的颜色。

孩子们奔跑其间，放飞写满记忆的纸鸢。每一只风筝上都写着一个名字??那些曾被抹去，如今又被一一找回的名字。

苏晚照站在山坡上，看着小风教女儿认字。小女孩咿呀学语，指着天空问：

“那个发光的东西，是外婆吗？”

小风笑着点头：“是啊，她一直在看我们。”

晚霞烧尽，星辰重现。

那一夜，宇宙格外明亮。

因为在无数星球上，同时响起了稚嫩的童声：

>“我还记得。”

>“我记得妈妈。”

>“我记得家。”

>“我记得你。”

而在那颗漂浮的种子内部，一颗新的心跳，悄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