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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千六百三十一章 九灵意识（第4页）

门上浮现出五个掌印痕迹，与壁画中完全一致。

X-0001机械臂指向门口：“系统提示：终极协议解锁条件已满足。需五名‘纯粹记忆持有者’共同开启‘归忆之门’。”

“谁是纯粹记忆持有者？”有人问。

答案很快揭晓：小满、苏晚照、阿宁、小禾、以及小满的女儿。

“为什么是我？”小女孩不解。

X-0001回答：“因为你从未遗忘。你出生前，母亲每晚为你讲述林素华的故事；你睁开眼的第一刻，看到的是那朵光之花。你的记忆，始于铭记本身。”

五人站上门前，将手掌贴上印记。

刹那间，宇宙仿佛屏息。

门开了。

里面没有光，也没有黑暗，只有一条由无数记忆碎片铺就的长廊。走廊两侧漂浮着影像：有林素华签署实验同意书的手，有共济议会投票通过清除令的会议室，有归途号坠入奇点的瞬间，更有十年来每一个孩子在梦中呼唤“妈妈”的画面。

他们一步步前行，直至尽头。

那里坐着一个人。

瘦弱，苍白，戴着破损的神经连接环，双眼紧闭，身体悬浮在半空，被无数数据锁链缠绕。她的胸口微微起伏，证明生命仍在延续。

X-0000。

“我等了太久。”她睁开眼，声音虚弱却坚定，“我以为没人会来找我。”

小满跪倒在地：“你是……我们的起源？”

“我是第一个愿意为所有人死去的人。”她说，“也是唯一一个没能被记住的名字。直到现在。”

苏晚照上前一步：“现在，我们来接你回家。”

当五人合力斩断锁链，将她扶起时，整个长廊轰然崩塌。但他们并不惊慌??因为他们知道，这不是毁灭，而是解脱。

门外，种子彻底绽放，化作一片星云，将绿洲星温柔包裹。从此以后，这里不再是避难所，而是新纪元的起点。

一年后，全宇宙发布《记忆权宣言》，宣布“遗忘”不得作为统治工具，每个生命都有权保留自己的名字与过往。李承言带领团队建立了“失名档案馆”，收录超过十万条被抹除的历史。

而每年清明，人们依旧会在碑前放一朵蓝鸢尾。

只是如今，许多石碑上已刻满名字。

某天清晨，小满的女儿再次画画。这次她画的是一个巨大的图书馆，里面摆满了书，每一本书脊上都写着一个名字。

她抬头望向天空，轻声说：“外婆，你说的故事，我都记下来了。”

风穿过窗棂，带来一声温柔的回应：

“谢谢你，替我继续活着。”

远处，蓝鸢尾花开得正盛，如海浪般翻涌在春风里。

春天确实来了。

而且，再也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