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在季一昂和席烬之间逡巡:“你们,谁先来?”
慕年开了个头,席烬也有模有样地学起来:“我也亲过喻泠,舌头给他亲肿过,也咬过他的喉结,他哭得很可怜,我反思过,我这样做确实不太好。可喻泠心里应该也是有我的,他会为了和我更近一步,主动给我下药。”
青年声音一冷:“我是让你忏悔,不是让你淫。虫上脑,原地发。情。还是说,你故意挑衅我?”
席烬思考两秒:“我……我在几年前,做过一场春。梦,对象是喻泠。当年我和他关系不太好,梦醒之后,我无法接受自己竟然会梦到他,还在梦里和他亲了嘴。所以醒来后,我逆反心理上来,把这一切都怪罪在喻泠身上,和他吵了一架后、出国留学去了。我忏悔,当年都是我的过错,我不该迁怒他,平白和他生了这么多年的嫌隙。”
如果他能早点认清自己的内心,他们应该会是最甜蜜的初恋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闹得难看,男团解散。要不是这次参加荒岛求生,他肯定会和喻泠错过的。
席烬说完,身边紧跟出好几声的“你是畜。生吗?”
喻泠被绑在船上,本来还挺害怕的。
现在还没有起风,可任谁一低头看见晃荡的海水,都会吓晕吧。
更别提喻泠这种纸老虎,永远都是脾气大、胆子小。
可他听着从耳机里传来那群人的忏悔,越听越脸红,听到席烬说多年前的春。梦对象是自己时,更是气得在船上摇晃着骂人:“你有病吧啊!谁要和你早恋,神经病!”
可惜距离太远,喻泠骂了一阵,只有耳机另一端的狐面男听见了。
“够了!”青年的声音越发冷沉,“我不想再听见你们单方面对喻泠的意。淫。最后一次提醒,十年前,C市。
他一字一顿:“你们还记得自己犯过的罪孽吗。”
十年前?
除了席烬他们,喻泠也努力在记忆里搜刮起来。
十年前……C市。
有发生过什么印象深刻的事情吗?
看他们一脸的茫然,青年眼底掠过一丝怨恨:“十年前,C市,5月21日,晴转多云,可天气无常,从午后一点起,连着下了一下午的雨。”
“那天……还出了一起车祸。你们还记得吗。”
青年一字一句叫出他们三的名字:“季一昂,席烬,喻、泠……”
喻泠被叫得后背发颤,猛地抖了一下。
他想起来了。
十年前确实有那么一天,席烬的父母开车,带着他和席烬出去玩。
结果半路遇到了一起车祸,出事的是一对带儿子出来玩的父母,还有一个富家小少爷。
刚好席烬父母和小少爷的父母是熟识,当时见他磕了头,二话不说就改道,要送他去医院。
喻泠和席烬的游玩行程便暂且搁置。
说起来……那个磕到头的家伙,是谁来着?
喻泠努力回想,发现记忆中的面孔有些模糊。就算还记得住,过去十年,喻泠应该也分不清对方是谁。
倒是席烬,反应迅速:“你……你是那对父母的孩子?”
“真难为席少,终于记起来了?”青年冷笑了几声,“当年的过错方明明不是我父母,受伤最严重的也是我父母,可肇事者却逃之夭夭。”
他握着拳,指尖嵌入掌心,一滴滴血掉落在地上,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不可能!”席烬反驳道,“这事我虽然细节记不清了,但我爸妈临走前,绝对打电话派人来接了。”
当年出事地有些偏僻,过往车辆并不多。
车上能载的人是有限的,一个是熟人的儿子,一个是陌生人。
人心都是偏的,席烬的父母自然选择了前者。
“是,你们是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地打了个电话,可直到天快黑了,才有人过来。”
“怎么会……”席烬模糊记得,事发应该是在临近中午,那地方就算再怎么偏,一小时车程肯定能赶到了。
“你撒谎。我想起来了,我爸妈之后还问过去接你们的人,他明确告诉我们,说是一早把你们接到,也送去医院了。”席烬又猛烈挣扎了几下,“所以你绑架我们做什么,你发什么疯!”
“这就是你们的傲慢吗,轻飘飘下达一句命令,就觉得我该对你们感恩戴德?”青年咬着牙,“我当年跪在地上,求你们送我爸妈一起去医院。你父母拒绝了我,说不行,哪怕是他是肇事者,可他是你父母合作商的儿子,所以他轻轻磕了下头,也是最要紧的事。”
情绪渐进,青年颈侧绷出青筋,声线发颤,怒吼道:“而我父母,浑身是血,倒在碎玻璃片上,他们就该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