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还是很冷,他明明记得自己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可现在周围又冷又黑,他像是被放在冰块里。
冰块很多,还很大只,有时候会黏糊糊的,总之,讨厌至极。
喻泠忙活半天,磨得腿心发红,冰块也没有消融。
这是一场漫长、昏沉的噩梦。
“烦……走开。”喻泠不满地发脾气,巴掌在空中乱挥,也不知道忽然拍到了什么。
‘啪’地一声轻响,喻泠的掌心火辣辣地疼。
喻泠几乎要被气哭了,烦死了,睡个觉也不安稳。
后来他发现,屈起腿,放松些的时候,那冰块蔓延的速度就会慢一些,他可以得到片刻的安宁。
而渴肤症就在这时,忽然发作。
喻泠在怕冷,和想抱人的选择里挣扎,最后彻底发作起来时,不仅脑袋又烧又热,皮肤还难受得要命。
想抱点什么……快喘不上气了。
“抱、抱抱我……我好难受。”喻泠发出痛苦的细弱哼。唧。
好痒……裸。露的皮肤像是被无数羽毛扫过,又像是被针在细细密密地刺痛。
下一秒,寒冷里空气里涌动起一股黑潮,密密麻麻的黑雾裹住细白纤瘦的少年。
四肢……
露出一截的窄腰。
能钻的地方,全部钻了个遍。
像是快要溺毙,喻泠在黑暗中,蓦地睁大眼。
虽然视线里还是一片黑暗,可他似乎听见了一点吞咽的水声。
“抱得好用力,你也很想我吗?我的……小妻子。不过……你好像有点紧张了,放松点。”
……
齐越在喻泠的卧室门口,枯坐一夜。
也反思了一夜。
怎么会呢,小喻明明就是那个意思呀,为什么临到头放他鸽子,把他锁在门外?
是他哪里做得不好,想小小地惩罚他一下?
还是说……喻泠半路后悔了,又嫌弃他了?
他想抓抓头发,手伸到半路却又停下。
不行,一夜没睡,可能都有黑眼圈了,精心搭配的衣服也弄出了褶皱。要是把唯一剩下的精致发型抓乱了,一会喻泠打开门看见他……
印象得有多差啊!
正在这时,孟桀拄着拐,一瘸一拐过来:“哟,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前男友吗,怎么,大清早来当小狗,被喻泠拒之门外了?”
齐越站起身,抖抖身上的灰尘,下巴一扬,先把架势做足了:“你不也来了?装什么。我进不去,难道你就能进去?”
孟桀嗤之以鼻:“我能和你一样?我是以煮饭公的身份留下的,可不像你,死乞白赖的。啧,也不知道你前男友的身份,还能用多久啊?”
齐越双手环胸:“呵,那我不屑和你争。在你出现之前,你知道我给喻泠做过多少顿饭吗?”
他不抢这功劳,不代表他不争。他会做的菜,可比孟桀这半路出家的小鬼多多了。之前没说话,只不过是想让孟莱在喻泠面前丢人,到时候他再站出来……
谁的厨艺高,更会伺候喻泠,难道喻泠还选不出来吗?
而且,齐越很想占一个帮喻泠洗衣服的位置。
娇气的小男生,穿得衣服都是最昂贵、最舒适的,那种地方的布料,当然要是他来仔仔细细手洗才好。
孟桀怼完,不想搭理齐越了。
他立刻夹了下嗓音,轻轻敲了两下门:“喻泠喻泠!我给你做完早餐了。”
门内没动静,孟桀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