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顶着这张脸,喂他吃了如此下作的药,明明一直在拖延不想抬名分不是吗?那为什么又这么急着想要和他有夫妻之实?
他只是在试着不把她当成柔嘉去喜欢她。
但是好困难。
她的一举一动都好像有柔嘉的影子。
可是宿惊年能感觉到,他已经对幸莳上了心,他好像是喜欢她的。
可是他自己都不知道其中掺杂了多少是原本对柔嘉的喜欢。
他只想慢慢来。
但是她为什么要这么急?
宿惊年闭了闭眼,身体火热滚烫,心却寸寸变凉。
“滚。”他说。
卫醒时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颤着手去扯他的袖子:“大人。。。。。。”
还未触碰到他,宿惊年就狠狠地甩袖,卫醒时躲避不及,只差一点就要被掀翻在地,踉跄两步才勉强稳住步伐。
惊慌失措抬眼望去时,宿惊年眼底翻涌着欲望与冷意:“滚回你的留芳斋去。”
明月高照,霜寒未至月色却凉。
宿惊年丢下那句话后就转身拂袖离去,剩卫醒时一人在原地。
她眨眨眼,看着他的背影匆忙,似乎极力忍耐着什么,渐行渐远。
卫醒时的心好似陡然被挖空了一块,填充上来的是委屈,不解,还有茫然与隐隐作痛。
下了药?是什么意思?
她努力想让自己保持冷静去思考,可是被误解的委屈与惶然纷纷涌上来将她淹没。
许久,她才迈开步子,慢慢往央和殿而去。
卫醒时细细地,努力地想着前因后果。
宿惊年说他被人下了药,为什么会怀疑是她呢?难道。。。。。。是她递的那杯酒有问题?
可是,谁会那么大胆,在宫宴之上下药,而且,没有人会提前预料到这杯酒会被她敬给宿惊年,就连她自己也是临时起意。
除非。。。。。。这杯酒本身就是冲着她来的。
药本该是喂到她嘴里,没有想到会被宿惊年喝了下去。
想清楚其中这些关窍,卫醒时心头郁郁暂时缓解了一些。
她只要将这些同宿惊年说清楚,想必他不会再迁怒于她,尽管不知道是谁要这样做,但他总会叫人去查。
卫醒时步子都轻快了几分,到了央和殿却不见宿惊年的人影。
她有些诧异,又觉得正常。
虽然不知道对方下了什么药,但总要去请太医来解药性,想起他说的叫她先回去,卫醒时安抚一下自己躁动不安的心,准备先行回相府。
不出意外,在马车处卫醒时果然没有瞧见宿惊年的身影。
只是扶奕也不在,他向来是跟着宿惊年的,难不成要她自己驾马车回去?
且不说丢不丢脸面,她自己也不会啊。
卫醒时为难起来。
要不走回去找卫熙闻,叫她给她安排一辆马车?
但是走时他脸色明显不好,而且也没想过会出这茬,卫醒时去见他宫人不一定会去通禀。
卫醒时抿唇,罢了,先上马车等着,宿惊年总还是要回府,在马车上同他解释也不迟。
夜色渐深,卫醒时靠着窗户开始打盹。
偏殿中,宿惊年双眸紧闭,将自己沉在浴桶中。
不见丝毫水汽,方才知晓那是一桶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