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月几乎要喜极而泣了:“多谢你。”
扶奕虽不解为何宿惊年近日对幸莳如此冷漠,但他料想宿惊年醒着也不会看着幸莳生病而无动于衷,况且。。。。。。虽然不知她是怎么知道扶音和自己的关系的,且她那日说的话称得上恶意满满,但他依旧还是对她心存感激。
起码叫他知道,扶音已经。。。。。。
扶奕没再深思。
他可以坦然面对任何一个人的死亡,包括自己的,但是他无法接受扶音的猝然离世。
整整几日他都没睡过一个好觉,闭上眼他就能想起那日扶音哭着问他,是不是再也不要她了,是不是要和她永永远远此生再也不相见。
他背对着她,明明已经心疼到窒息,却还是要保持冷漠与平静,斩钉截铁地回答她:“是。”
他早已经失去爱她的自由了。
哪怕爱也只能藏在心里。
虽然她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没关系,他自己知道就好了,她也不需要知道。
扶奕只想她好好活着,开开心心的。
他知道她不会为了他寻死,她看着柔弱,实际上是一个很坚强的人,几乎没有什么可以打倒她。
所以在卫醒时告诉他扶音死了的时候,他其实是不信的。
怎么可能呢?
可是在他这几日用尽所有方法去查,去打听她的下落的时候,终于查到了。
她的确不在了,还和别的男人合葬了。
那个人,他认识。
该说是缘分吗,竟然又在南朝见到了他。
扶奕却无法再去找他的麻烦了,因为他也死了。
扶奕就开始迷惑自己还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扶音已经离开了啊。
他不止一次这么想。
看着惜月忙前忙后地给卫醒时煎药熬煮,不停地一次又一次打湿帕子覆盖在她额头,好久才发现扶奕还没走。
天色已经微亮了。
惜月擦了擦额角的汗,略带歉意地问:“你。。。。。。还不回去伺-候相爷吗?”
怎么听着像逐客令似的。。。。。。
惜月不合时宜地想。
但耽搁了他这么久也是事实。
扶奕想了想,觉得的确不能离开宿惊年身边太久,便道:“那我先回去了。”
他刚要走,又转过身来,换了一个比较柔和不会出错的说法,道:“我有些关于主子的事,想单独和幸莳姑娘说,待她醒了后麻烦你告知我一声。”
惜月忙应:“好。”
他这才放心离去。
惜月见卫醒时已经退烧,这才敢收拾收拾去补觉。
日上三竿卫醒时才将将醒过来,头昏脑涨一片混沌。
她大脑放空一会儿,后知后觉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生病了。
是宿惊年给她请的大夫吗?
卫醒时想着,觉得出了宿惊年似乎也没有旁人有半夜三更能给她开府门请大夫的权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