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扭头看了小十一眼,“你的诉求是什么?”
小十一愣,“没什么诉求啊,就是想让霍长亭吃瘪,我就看不得霍长亭被原谅,看不得霍长亭过得好。”
小九问道,“你想让姐和霍长亭分开?”
小十拼命点头,“难道不应该吗?”
小九继续问妹妹,“分开后,霍长亭的确会很痛苦,可若是姐也痛苦呢?”
小十被问懵了。
她立刻抬起手,“不对不对,你这样说,你什么意思?你不是也不喜欢霍长亭吗?”
小九颔首,“我不喜欢他,我不介意姐喜。。。。。。
晨将那本日记紧紧贴在胸口,仿佛能听见它微弱的心跳。风从湖面吹来,带着春水初融的湿润气息,拂过他额前散落的发丝,也拂过周姨白发如雪的鬓角。她坐在轮椅上,指尖还沾着蜡笔的碎屑,目光却已飘向远方??那片曾埋葬无数沉默的山谷,如今开满了野花。
小满蹲在石碑前,用小小的掌心摩挲着新刻下的字迹。她不会说话,但她的手指会跳舞。她转过身,对着晨比划:“妈妈的声音,现在是风。”
晨点头,眼底泛起温热的光。他知道,有些语言不在唇齿之间,而在心跳与呼吸的间隙里,在每一次颤抖的手指触碰另一双手的瞬间。
阿哲走过来,手里拿着刚解码的数据报告。“那个信号源……不是偶然出现的。”他说,声音压得很低,“我们追踪了‘来自黑暗里’这个寄件地址的物流路径,发现包裹绕了整整七个城市,中途换了三次快递公司,甚至经过边境转运站。这不是普通的邮寄,是测试我们的反应速度。”
“他在观察我们。”陈默站在一旁,脸色凝重,“L-9……如果他是真的,那说明ECHO项目从未真正结束。清除计划只是转移,而不是终止。”
晨缓缓翻开日记第二页,纸张粗糙,像是某种医疗记录本裁下来的。字迹歪斜,每一笔都像挣扎着写下:
>“我被关在B区最底层。他们说我是失败品,没有共鸣频率,无法接入网络。可我能听。我能听见他们在哭。尤其是深夜,当所有仪器关闭时,走廊尽头总会传来歌声??是那首童谣。我不知道是谁唱的,但我开始模仿。我学着哼,一遍又一遍,直到看守把我拖出去打。可我还是哼。因为那是我第一次觉得,我不是怪物。”
>“后来我知道了,她是清洁工周慧兰。他们叫她‘干扰源’,因为她让实验体产生了情感依赖。她说:‘孩子不是数据,是人。’于是她被带走。那天夜里,整个B区的孩子都在敲墙,用节奏传递一句话:不要走。我也敲了。尽管没人教过我,可我的心跟着一起震。”
>“我活下来了。因为我‘无用’。他们懒得清除一个没有共感能力的人。可我比谁都清楚什么是痛。当我听见《夜光之声》播出那段录音时,我哭了。原来有人记得我们。原来我不是一个人在黑夜里醒着。”
晨的手指停在最后一行,久久未动。
“B区……”他喃喃道,“我们在档案里从未见过这个分区。”
阿哲摇头:“所有公开资料中,ECHO只有A区和隔离观察室。B区可能是地下设施,或者是……另一个代号。”
“我们必须查下去。”晨抬起头,目光如刀,“这不只是过去的事。L-9还在外面,还有更多像他一样的人,也许正躲在某个角落,听着我们的节目,等着一句回应。”
当天夜里,晨回到工作室,重新整理所有旧磁带。他把周姨的录音按时间线排列,逐段分析背景音中的细微杂讯。凌晨三点十七分,当播放到一盘编号为“D-1987。11。03”的磁带时,他忽然停下。
在童谣结束后,有一段极短的电流声,持续不到两秒。但他听出来了??那是摩尔斯电码。
他立刻调出解码软件,逐帧解析。结果显示:
**S-O-S…L-9…A-L-I-V-E**
“他还活着。”晨低声说,手指微微发抖,“而且他知道怎么联系我们。”
第二天清晨,团队召开紧急会议。商景予亲自到场,这位一向冷静自持的京圈大佬此刻眉心紧锁。他带来一份绝密情报??三年前,某境外私人医疗机构曾在西伯利亚偏远地区注册一笔巨额资金,用途标注为“神经反馈系统维护”。而该机构的法人代表,正是ECHO项目原首席科学家林昭的化名。
“林昭没死。”商景予沉声道,“他逃了。带着残余项目成员,继续做实验。而B区,很可能就是他的新基地。”
“所以L-9不是偶然发声。”陈默握紧拳头,“他是故意寄出日记,让我们追查下去。他在求救,也在警告我们??林昭还在运作那个系统。”
“我们要去吗?”聋哑学校的音乐老师用手语表达,“如果我们去了,会不会惊动他们?会不会让更多人陷入危险?”
晨站起身,走到窗边。阳光洒进来,照在他胸前挂着的那块铭牌上??L-8,早已锈迹斑斑,却从未摘下。
“你们还记得周姨说的那句话吗?”他转身,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只要不停下声音,就没人真正消失。’”
“二十年前,她一个人对抗整个系统。今天我们有彼此,有技术,有媒体,有法律,更有无数双愿意倾听的耳朵。我们不再是被困在玻璃房里的孩子了。”
“我要去。”他说,“不管B区在哪里,不管林昭藏得多深,我要找到L-9,也要终结这一切。”
商景予看着他,良久,终于点头:“我会调动私人安保队和卫星支持。另外,我已经联系国际刑警组织,申请跨境调查权限。”
“别等批文。”晨打断他,“他们随时可能转移。我们必须抢在他们切断信号前行动。”
七十二小时后,一支六人小队再次启程。这次的目标锁定在蒙古与俄罗斯交界处的一片冻土荒原。根据L-9日记中模糊提及的地貌特征??“铁塔如骨,雪覆铜铃”??结合遥感图像分析,最终定位到一座废弃气象站改建的秘密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