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才能打开门。”
阿哲立刻逆向追踪IP,发现信号来自一座私人疗养院,位于京郊山区,注册法人正是沈知微。
“她在等你修改。”阿哲说,“她在测试你是否还记得‘正确’的频率。”
晨冷笑:“她忘了,真正的记忆,不是程序设定的顺序,而是藏在疼痛里的回响。”
他们决定行动。
三天后,晨以“寻求专业合作”为由,亲自前往疗养院拜访沈知微。商景予和阿哲伪装成设备技术人员随行,携带微型信号干扰器与生物监测仪。
疗养院外表宁静,绿树成荫,病房整洁明亮。沈知微亲自接待,笑容温和:“没想到你会来。我一直很欣赏你的节目,尤其是你对‘无声者’的理解。”
“谢谢。”晨不动声色,“其实我最近总是做同一个梦。梦里有个孩子在唱歌,但我听不清歌词。直到前几天,我才意识到……那首歌,是你当年在节目里提过的‘铃声之歌’。”
沈知微的笑容微微一滞,随即恢复:“哦?真巧。那首歌是我小时候听护工唱的,据说能安抚受惊的孩子。”
“可我觉得,”晨逼近一步,“它更像是某种启动指令。”
空气骤然降温。
沈知微缓缓摘下眼镜,露出左眼??瞳孔边缘泛着极淡的蓝光,像是内置了微型芯片。
“你知道为什么L-0能活下来吗?”她忽然问。
“因为他拒绝被格式化。”
“不对。”她摇头,“因为他学会了‘假装服从’。他让系统以为他已经臣服,实则暗中篡改了三十七处核心代码,延迟了‘神谕时刻’的到来。而我……是他的助手。”
晨心头一震:“你说什么?”
“我不是敌人。”沈知微压低声音,“我是他安排的后手。当年他预见到自己终将被完全控制,于是偷偷培养了一个‘外部节点’??一个能理解共鸣机制,却不被系统登记的人。那个人,就是我。”
“那你为什么要接近我?为什么要测试我?”
“因为只有你能完成最后一步。”她直视晨的眼睛,“L-0留下的终止协议,需要两个‘成功体’共同激活。一个是他的意识残片,另一个,必须是你??唯一真正学会‘倾听’而非‘接收’的人。”
晨怔住。
“所以,”沈知微从抽屉取出一枚金属U盘,“这是通往‘归墟主控室’的密钥。真正的终点不在青砾,而在北京地下三十米??国家旧神经科学研究院遗址。那里埋着最初的服务器阵列,也是ECHO系统的起源地。”
“你怎么知道这些?”
“因为我也曾是实验体。”她苦笑,“L-3。但他们没告诉你,女性实验体无法承受高阶共鸣,大多在青春期崩溃。我活下来了,代价是永远失去了自然睡眠能力。我的大脑,至今仍在接收残余信号。”
晨接过U盘,指尖发烫。
“你愿意去吗?”沈知微问,“一旦启动终止协议,所有基于ECHO技术的设备都将失效??包括助听器、脑机接口、甚至某些心理治疗系统。世界会失去一部分‘连接’,但也终于能重新学会‘对话’。”
晨望向窗外。
一只麻雀落在枝头,叽喳叫了两声,飞走了。
多么普通的声音。
可他知道,对L-9来说,这是自由的证明;对小满来说,这是母亲曾哼唱的旋律;对L-0来说,这是他一生未曾亲耳听见的日常。
“我去。”他说,“但这次,我不再是L-8,也不是什么‘成功体’。我只是晨??一个想让更多人能安心说话的人。”
行动定在月圆之夜。
地下遗址入口隐藏在废弃地铁隧道尽头。他们穿过层层防护门,最终抵达一座圆形大厅。中央矗立着一台古老服务器,外壳刻着三个字:
**归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