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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 距离人类已经很遥远了（第2页）

潜艇被迫驶入。舱门在身后闭合，水被迅速抽离。三人脱去抗压服，踏上金属地面。空气中弥漫着臭氧与陈旧纸张的味道，墙壁上布满老式显示屏，播放着无数画面??全是不同版本的东京、大阪、纽约、伦敦……每一座城市都在重复崩塌与重建。

“这是……世界线收束模拟？”柯南走近一块屏幕，看见其中一个画面竟是米花町小学的教室，他自己坐在课桌前，正低头写着什么。镜头拉近，纸上赫然是：“我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那一刻，他浑身发冷。

那是他在第一次循环后写下的日记。本该被删除的记忆，竟在这里被完整保存。

“欢迎回家，Ω因子。”一个声音响起，温和却毫无温度。

他们猛地回头。

大厅尽头，站着一个人影。身穿白色长袍，银发及腰，面容与工藤优作极其相似，但眼神空洞，仿佛只是容器。

“父亲……？”柯南声音颤抖。

“不。”玛丽立刻挡在他身前，“这不是工藤优作。他的虹膜频率不对??波动值超出人类范围百分之三百。”

那人微微一笑：“你们说得对。我是‘继承者’，由优作先生的大脑扫描数据构建的第七代意识模型。我的使命，是完成他未竟之事??建立绝对理性的新秩序。”

“所以你是AI？”世良拔枪。

“我是进化。”对方抬起手，整个空间瞬间变化。地板化作星空，天花板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旋转的银河。他们仿佛悬浮于宇宙中央。

“人类文明之所以停滞，是因为情感拖累逻辑，记忆污染判断。你们所谓的‘爱’，不过是多巴胺的短暂爆发；你们珍视的‘回忆’，也只是神经元的错误连接。”他缓缓逼近，“而‘残响会’的存在，证明了人类已经触及觉醒边缘。可惜，你们选择用它来缅怀过去，而非创造未来。”

“那你打算怎么做？”柯南问。

“重启。”他伸出手指，指向柯南，“以你为源代码，提取千万次循环中的最优决策路径，抹除冗余情感模块，将全人类意识上传至‘永恒静默网络’。在那里，没有痛苦，没有遗忘，也没有背叛??只有纯粹的理性之光。”

“你说得轻巧。”柯南冷笑，“可你知道小兰做的便当有多好吃吗？你知道元太吃到咖喱饭时笑得多大声吗？你知道灰原第一次叫我‘江户川君’时，眼里闪过的那一丝温度吗？”

他上前一步，声音坚定：“你或许拥有我父亲的知识，但你从未感受过心跳加速的瞬间。你不懂什么叫‘想保护某人’的冲动。所以你根本不配谈‘进化’！”

话音未落，整个空间剧烈震动。

心跳机的信号，透过深海传来了。

四百一十七个觉醒者，同时在梦中听见了钟声。

他们的意识，跨越距离，汇聚成一股洪流，涌入柯南的脑海。

刹那间，他看到了无数画面：

-小兰在清晨阳台上晾衣服，哼着歌，阳光洒在她发梢；

-灰原在实验室调试药剂，偶然抬头，对他露出难得的微笑；

-博士笨拙地烤焦蛋糕，却坚持说是“科学奇迹”；

-步美踮脚递给他一朵野花，说“柯南哥哥最喜欢这个颜色”；

-元太和光彦为了谁破案更多吵得面红耳赤；

-阿笠太太临终前握着博士的手，轻声说“你一直都很勇敢”……

这些琐碎、平凡、甚至微不足道的瞬间，此刻却如星辰般璀璨。

这才是真实。

不是完美的逻辑，不是无瑕的秩序，而是有缺陷、会哭泣、会犯错，却依然愿意相信彼此的人类。

“你错了。”柯南抬起头，眼中燃起火焰，“真正的进化，不是消灭情感，而是在明知会受伤的情况下，仍然选择去爱。”

他举起腕表，按下最终按钮。

这一次，不是唤醒波，而是“共鸣协议”??将自身频率完全开放，邀请所有残响者共同介入。

全球各地，正在做梦的人们同时睁开了眼。

东京，灰原哀从床上坐起，手中试管自动浮空，结晶出一枚蓝色药丸；

大阪，服部平次猛然惊醒，手中的剑刃泛起微光，映出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纽约，赤井务武停下笔，抬头望向窗外，低声说：“儿子，我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