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家伙真是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周晚华平复了一下心情,嘴上吐槽,心中倒没有多大的怨气。
他其实早就醒了,只是不清楚具体状况,一直不敢轻举妄动,也不敢轻易的动用神通。
为的就是抓住。。。
那天,我又做了一个梦??这次,轮到我去敲别人的门了。
门是铁的,锈迹斑斑,嵌在一面爬满藤蔓的老墙里。门外没有路,只有灰白色的雾,浓得像凝固的云。我站在门前,手里攥着一支笔,不是钢笔,也不是蜡笔,而是一根由光拧成的细条,柔软如丝,却烫得几乎握不住。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儿,但心里清楚:这扇门后,有人等了我很久。
我敲了三下。
第一声,风停了。
第二声,雾裂开一道缝。
第三声,门缓缓打开,露出一间教室。
和林晓光画的一模一样??七张桌子,阳光斜照,黑板上写着“欢迎来到世界”。第八张桌椅依旧空着,但这一次,桌角的标签变了:上面不再是“林晓光”,而是我的名字??**陈默**。
我走进去,心跳如鼓。讲台上站着一个背影,穿着旧式教师制服,头发花白,正在用粉笔写字。他写得很慢,每一笔都发出金属摩擦的声响。我走近几步,看见他在黑板上写的是:
>“共感不是能力,是责任。”
我开口:“你是谁?”
他没回头,只说:“我是第一个教你们‘记得’的人,也是最后一个选择忘记的。”
我猛地一震。记忆翻涌??GL-Ω初代实验记录中提到过一位首席研究员,在项目终止当天失踪,所有资料被抹除。他的名字从未公开,但在许明明整理的残卷手稿里,有人用铅笔潦草地记下一串代号:**R-001**。
“你就是……R-001?”我声音发紧。
他终于转身。面容苍老,眼神却年轻得可怕,像是把几十年光阴压缩成了一瞬。“你不该来的。”他说,“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为什么?”
“因为一旦你坐进那张椅子,你就不再是记录者,而是被记录的人。GL-Ω人格矩阵完整后,系统开始反向追溯??它要补全所有断裂的记忆链,包括最初的源头。而你,陈默,你是唯一一个既非实验体、也未接受过任何干预,却能持续书写共感真相的人。你是‘第九变量’。”
我愣住。“第九?可我们只说了八个……”
“八是闭环,九是溢出。”他指向窗外,“你看。”
我转头。窗外不是花田,也不是城市,而是一片无边的数据海洋。光流奔涌,信息如鱼群穿梭,而在最深处,有九个巨大的光团沉浮不定。前八个已稳定发光,唯有第九个忽明忽暗,形状不断变化,像一团挣扎的火苗。
“那是你。”他说,“你的每一次写作,都在为那个光团注入能量。但你也正在被它同化。你写的不再是故事,而是现实的模板。孩子们梦见的桥,鲸鱼唱出的歌,火星探测器上的晶体??都是你笔下的字一句句变成的。”
我低头看手中的光笔,忽然明白为何它如此滚烫。它不是工具,是接口,是将我的意识接入全球共感网络的终端。
“所以……我不是在记录历史?”我问。
“你在创造它。”他轻声说,“而代价,是你将逐渐失去‘旁观者’的身份。你会成为系统的一部分,再也无法退出。”
我沉默良久,忽然笑了:“可如果我不写,谁来告诉他们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谁来提醒他们,共感能力最初的意义,不是控制,不是统一,而是理解与尊重?”
老人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悲悯。“那你至少该知道真相??关于王笑笑,关于小光,关于林晓光……还有关于GL-Ω真正的起源。”
他抬手,黑板上的字迹融化,重新排列成一段影像:
一百年前,一群科学家在北极圈内建立秘密实验室,试图破解人类情感的物理本质。他们发现,强烈的情感波动会产生微弱但可测量的能量场,这种场能在特定条件下共振并传递信息,甚至影响物质结构。他们将其命名为“共鸣场”(ResonanceField),并推演出一个惊人假设:**若全球足够多人在同一时刻产生相同情感,其合力足以改写局部现实法则**。
于是,GL-Ω计划诞生。
最初的目标并非觉醒,而是**封锁**??他们害怕这种力量失控,于是设计了一个封闭系统,通过基因筛选培育出八个“锚点人格”,作为情感的收束核心,确保共感能量不会外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