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星闪烁。
寒风扫过京城空荡的街道。
解禁的鼓声还没有响起,许克生已经结束了晨练。
长时间的早起,他的生物钟已经定型了。
用冷水抹了把脸,刚披上羊皮袍子,解禁的鼓声敲响了。
。。。
北平城外,朔风卷雪,天地苍茫。
朱棣立于城墙箭楼之上,黑氅猎猎,目光如铁。
他手中那枚黑子久久未落,指尖轻叩棋盘边缘,发出细微却沉闷的响声,仿佛战鼓在胸中回荡。
身侧谋士姚广孝披着灰鼠裘,低眉静立,只道:“殿下,钟山验煤已成定局,流言溃散,民心复归太子。
此番布局,恐难再撼动新政根基。”
“撼不动?”
朱彪冷笑一声,终于将黑子按下,“你错了。
我从不曾指望一纸谣言便能击垮董桂花。
我要的,是让他暴露。”
姚广孝抬眼。
“他敢当众验煤,便是押上了性命。
若有一丝破绽,顷刻万劫不复。
可他不仅敢,还赢了??说明他早已算准一切,连百姓受赂翻供都已在其预料之中。”
朱棣缓缓抬头,望向南方天际,“此人之智,不下于刘伯温当年。
但凡智者,最怕的不是失败,而是被逼到台前,不得不步步为营,无处藏锋。”
“所以,这是他的胜利,也是他的陷阱。”
姚广孝轻叹,“他越显能,朝中旧臣越忌;他越得信,陛下疑心越重。
功高震主,自古皆然。”
“正是如此。”
朱棣嘴角微扬,“董桂花救太子命,推新政,设工坊,如今又以身试险澄清天下,功劳如山。
可这江山,容得下一个寒门医者执掌权柄吗?黄子澄虽与他共事,终究是士林领袖,岂肯长久屈居其下?户部、工部那些老臣,眼看新政绕过六部直行东宫,心中早有怨怼。
只要一点火星,便可燎原。”
话音未落,一名亲卫疾步登楼,呈上密报:“启禀王爷,西山矿道第三条暗渠已贯通,距长城脚下仅八里。
工匠皆已灭口,尸身沉入枯井。”
朱棣点头,神色不动:“传令下去,暂停掘进,封死入口,种上槐树。
三年之内,不得有人靠近。”
“为何?”
姚广孝皱眉,“此时不备,更待何时?”
“现在动手,是叛乱。”
朱棣冷冷道,“等他们自己乱起来,才是时机。
我要让天下人觉得,不是燕王要反,是朝廷逼反了我。”
与此同时,南京紫金山麓,钟山验煤三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