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闻栀在舞台上张扬地流汗。
汗水落进眼睛,咸得人浑身颤栗。
她和她这两年没见过一次面,她太忙了,倚靠她的声音充电。
那些遥远的电流,在四肢百骸沉淀流窜。
有些夜晚,她打过去,顾知微困得模糊,忘记挂断。
她就在她的呼吸声中恬不知耻地享受。
“闻栀,什么声音?……”
她迷蒙的,湿软的梦话。
让她隐秘的爱。谷欠,痛苦又畅快。
“嗯…睡吧。”萧闻栀喘,黏糊糊哄她。
……
顾知微隐约听见了萧闻栀电话那边谈让她接触策展人的事,挂断电话,寒风浸骨,她打了个冷颤。
望着眼前摊开的蛋炒饭,唾液已经开始回忆起大的手艺,那孩子会放适量的葱花提鲜,蛋液和米饭粒粒交裹,吃起来软硬适中。
真是邪门,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学会的。
顾知微匆匆做完饭,喊两个孩子:“吃饭了——”
客厅暖灯明灭,顾知微打开电暖片,灌上水,餐桌前三个人有说有笑地吃晚饭。
谁也没再提乔安做饭的事。
乔念絮絮叨叨讲述自己暴粹乐进的英雌事迹,顾知微舀一勺菠菜肉丸汤给大的,自己也盛一小碗,细着嗓子喝。
搁置在膝盖上的手被一双体温略高的软手握住了,顾知微一怔,乔安眼神垂在肉丸上,不敢看她,手心却热辣辣地一直揉搓。
“吹太凉了。”乔安冷不丁说。
“姐你说什么?”乔念眉飞色舞被打断,问她。
“没什么,你继续。”
顾知微的手指微动,她放下碗筷,抽回手。
白炽灯在大的湿黑的羽睫上明灭。
“……这阵子忙完了,我就计划换个工作。”
“多点时间回来陪你们,等小升初,咱们……去把户口落定吧,办指定监护。”
窗外是沸沸扬扬的大雪。
“好呀!”乔念兴奋。
“那以后是不是该喊妈妈了?”
顾知微敲她脑袋:“叫姐姐。”
“姐姐——可以还是不可以嘛。”
“不可以!”她揉她的脸,看她狭长的眼睛微眯,懒倦像只小猫。
乔安见一片雪花粘在落地窗上。
“你怎么想?”顾知微继续捏着小的,状似不经意问她。
“都听姐姐的。”
顿了顿,她见那片冷硬的雪花融化。
乔安在心底轻声重复:
都听……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