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通情达理的司老板和师妹口中听不懂人话的领导实在差距太大了,他思来想去决定还是不离职了,不过想考个在职研究生。
兜兜转转,店里多了个兽医。
对司童来说当然是好事,多个人轮班,老板就清闲了,不光晚上不用值班,白天也有空出去了。
早就说好要帮梁颂搬办公室的,这段时间忙着招聘,都没空过去。
这栋老楼并不都是办公室,下面两层是陈列室、自习室,楼梯里安安静静,脚步声非常明显。司童问:“你同事不会都已经搬完了吧?”
“差不多。”
“真可怜,剩你一个人在这里。”
仿佛不是因为他非要帮忙又抽不出空才拖到现在的。
梁颂表情淡淡,反过来问他:“这楼上百年了,还有学生传这里闹鬼,你一个人在这怕吗?”
司童来得比较早,梁颂还有一节课没有上完,趁着课间大休来接他,还得回去上四十五分钟的课。
“我怕什么?我又不怕鬼。”司童无所谓地挥挥手,“你快走吧,一会儿迟到了,我先给你把东西装箱,等你上完课,我们直接搬走。”
他特意从店里拿了几只大纸箱子和透明胶。
梁颂放东西有他自己的习惯,司童就按照他的摆放顺序直接装箱,他带来的箱子比较大,梁颂这边纸页文件又多,他不喜欢折痕,很多文件都是只打印不装订,收在文件夹里,司童怕散开掉出来,装得比较小心。
装了大半就听到下课铃了。
老楼里开空调声音大,梁颂一般不开,司童也没开,走到外面能晒到太阳的地方活动了一会儿,回来就听见有人在说话,声音年轻又活泼,一听就是学生。
还是梁颂的学生。
他们在讲梁老师的八卦,司童就站在外头没进去。
“……梁老师其实根本没结婚吧。”
“谁知道,反正他戒指没摘过。”
“我觉得没有,我们看不见就算了,其他老师也一个都没见过他对象,这不对吧,而且按照他已婚的说法,至少结婚好几年了吧,也没孩子。”
“那说不定是不想要呢。”
“你还记不记得老王说的。”
“什么?”
“就那次。”说话的学生清清嗓子,压低声线,又模仿出老师那有些不标准的普通话,“你们呢,年纪小,阅历浅,不要被不讲师德的老师骗走。当然了,也不要仗着自己是学生,就欺负那些年轻面嫩的老师,你们梁老师,以前有个学生跟他告白,吓得他连夜戴婚戒。”
说完办公室里两个人都笑起来,司童在外面也笑得不行,里面的人听见声音探头看,看见外头有个人,有点不好意思。
他看着年轻,但比起稚气未脱的学生,又有些差别,两个人就猜他是梁颂带的研究生,喊他师兄。
司童面不改色地应了,问他们:“然后呢?”
“然后,我们问老王,所以梁老师到底结没结婚,老王说‘这个么,他说是结了的,不过他的喜糖我们没吃过,对象我们没见过,可能是异地吧。’”
司童心想,前有告白的学生,后有促狭的同事,难怪梁颂要请这么多人参加婚礼。
有人帮忙,收拾起东西来就快了,收拾差不多了也没见梁颂过来,司童奇怪地问:“梁老师不是上课吗?还没上完?”